在美國三個星期中,我幾乎跑碼頭似的跑了東半部的十個大小城市,見了很多來自台灣或曾到過台灣的中國藝術家。
離開華盛頓後,在東南端的登巴(Tempa)見到舞蹈家王仁璐,她執教於South Florida大學的戲劇系,正在排練舞台劇“Antigone”,她負責舞台動作。我問她:「是不是放棄舞蹈?」她答:「不,舞蹈照跳,但近來對戲劇感到濃厚興趣,因為戲劇包括所有舞台藝術。」
然後在紐約,我見到很多來自台灣的藝術家:攝影的柯錫杰、舞蹈的江青,繪畫的韓湘寧、秦松、夏陽、江賢二、音樂的盧炎、張已任等。他們都盡其所能,克服艱苦在努力奮鬥,而有的已在紐約藝術界佔了一席之地了。但提到紐約的中國藝術家,我認為周文中是值得特別提的,雖然他沒有到過台灣。周文中是今日美國音樂界的第一流人物,他本來任哥倫比亞大學藝術學院音樂系主任,教研究院的作曲,並開一門中國音樂研究,現在更兼了藝術學院的院長,可見美國人對他的重視程度;那是中國人的光榮。我離開紐約的前一晚上,他們夫婦(夫人張易安女士是鋼琴家)在家裏為我開了個酒會,給我介紹了紐約作曲界人士,我敬佩他對我這個中國後輩的提拔。
從紐約到匹茲堡,我見了鋼琴家趙綺霞女士與吳罕娜女士,前者在當地經常公開演奏,後者在教鋼琴。
接著來到芝加哥,我見了專攻音樂史的韓國鐄,他在離芝加哥開車一小時半的Northern Illinois大學教音樂史及音樂欣賞;我聽到學校同事對他的好評,但他自己總是那樣的謙虛,並表示將來致力於研究中國音樂的心願。
最後在波斯頓見到了語言及音樂學者趙如蘭女士,她執教於哈佛大學東方語言系,也開了一門研究中國音樂的課。她對中國戲曲的卓越研究是眾人所知道的,數年前曾為了研究張翠鳳的京韻大鼓和平劇來過台灣。
我所見到的這些中國藝術家,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深深的感到他們對今日台灣的關心,對未來中國藝術的期望。這不僅是因懷鄉而發的,而是發自真正的民族精神。我相信有一天,只要有機會,或國內需要他們,他們是會回來將其所長貢獻給國家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