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記:台北市交響樂團團長兼指揮的職位,前幾天由鄧昌國移交陳暾初。消息傳來,音樂界議論紛紛。筆者於9月28日聽了該樂團演奏會,會後感慨萬分,於是連同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寫了文本。
「生存或毁滅,這就是問題。一個勇敢的靈魂須忍受嫌惡的歌劇、可笑的音樂會、愚蠢的演奏者、瘋癲的作曲者麼?或者,面對著惡劣潮流武裝起來,向它鬥爭,給它分出界限麼?」這是19世紀浪漫派大音樂家白遼士,借莎翁作品中哈姆雷特的名言:生存或毁滅(to be or not to be)貴題發揮出來的一篇著名音樂評論的序文。
20世紀印象派大音樂家杜布西,也留下不少尖銳的音樂評論。他說:「我們必須堂堂正正地把音樂弄清楚,我們必須從武斷的言論,瘋狂的演奏或歪曲的樂曲中,盡力找出它的真正價值。不然的話,我們將分不出巴哈的賦格與洛連進行曲的差別。」
9月28日晚上在實踐堂舉行的市交響樂團演奏會,聽完前半場,簡名彥演奏布拉姆斯小提琴協奏曲之夜,我就離開了會場。這個樂團的演奏水準本來就不高,而再給指揮一揮棒,幾乎被他拖垮了。尤其簡名彥的小提琴獨奏,被樂團拖得很慘,小提琴幾乎拉不出完美的樂句。
這是音樂良心與良知的問題!每一個從事音樂工作的人,面對著音樂藝術,必須拿出他的良心與良知來,藝術裡哪有尊嚴可談。
以指揮一項來說,在交響樂的歷史中,早在一百年前已成為專門的職務,於是音樂家中,除作曲家與演奏(或唱)家之外,分出了指揮家一門。但是在接受西洋音樂不久的中國,交響樂指揮家的產生不過是近十年來的事情;在此之前,我們的指揮家是由音樂界中地位與名望高的指導人物兼任的,所以我們的交響樂團最早以團長兼任指揮。在臺灣,交響樂團產生的早期,蔡繼琨與戴粹倫便以團長兼任指揮領導了省交響樂團。
然後民國54年郭美貞第一次回國。我們才看到第一位真正優秀的中國指揮家。郭美貞前後指揮了省交響樂團、市交響樂團、台南三B少年管弦樂團、中國青年管弦樂團,更使國人真正了解什麼是指揮。郭美貞之後,董麟回國,可惜這兩位優秀中國指揮家卻活耀國外。最後,從臺灣出去的音樂留學生中,終於產生了指揮人材,他們是陳澄雄、張大勝、陳秋盛三人,此外據我所知道,還有在國外的徐頌仁(在德國)、張己任(在美國)專攻指揮。